晓月24

俞承豪永远第一顺位💙
非杂食,圈地自萌,红白搜索wendy24tgf

【云次方/阿嘎生贺】痴呆王爷俏王妃

继书香世贾、元与均棋后,咸蛋黄月饼再次合体,给阿嘎排面

虽然是和我葵 @海葵咸蛋黄 的联文,但器大活烂渣海葵这次因为身体原因,只贡献了第八~十小节的3.3k+,就是仗着我爱她,哼

古风au,全是我的ooc,各种埋梗,各种私设,骂我可以,但别骂他们

部分称呼可能轻微泥塑,不适请善用退出

主云次方,副元与均棋

国际三禁,严禁上升真人,严禁站外转出

李向哲梁朋杰别窥屏,圣权老舅跟我抢梗,不然我把你们全都叉出去

送给我阿嘎爸爸的生日礼物,也希望你们喜欢

1.2w+,长文预警,一发完


(一)

平英二十六年冬月初四,中朝皇帝郑芜溟于寝殿驾崩,谥号“中武”。三日后,太子郑棋元继位为新皇,改国号为景元。同为嫡出的九皇子郑云龙受封为摄政王,赐兵权,协理朝政。

“圣上,摄政王府递了告假的折子进来,说是告病。”

“又病了?”压根没打算去翻那本奏折,低头理了理龙袍的袖子,微微挑眉,“摄政王上一次告病不朝是什么时候?”

“回……回禀圣上,是前……前日。”

“知道了,去宣政殿吧。”

郑棋元不用想也知道,什么称病告假,他那个弟弟,身体可是好得很,不过是又犯了懒,随便寻了个由头去堵朝臣的嘴罢了。坐在御撵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剑眉微蹙,颇有些为了朝政而头痛不已的模样。

郑棋元是中武帝的长子,亦是嫡出,所以自幼便被当做太子的不二人选加以培养。郑棋元十岁那年,九皇子郑云龙出世。许是因为他是中武帝的幺儿,虽同为嫡出,却得到了比兄长更多的宠爱。

郑云龙十岁那年,嫡长子郑棋元在行冠礼当日被册封为太子,同日迁居东宫。历朝历代,储君位都为人虎视眈眈,谁坐上那个位置,谁就最有可能成为将来的皇帝。前朝党派之争严酷,后宫的手段也同样残忍。自郑棋元成为太子那日起,几乎每隔几日便要在饮食起居中发现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郑云龙虽年幼,却天性聪颖,与长兄间的感情更是极好,在得知兄长的处境后忽而一改从前的脾性,变得用功起来。每日天刚亮便前往学堂直至午膳时分,未时三刻起就待在马场或是武场练习拳脚功夫。十四岁那年第一次随上将军一起出征蒙古平乱,排兵布阵的本事令征战沙场多年的上将军赞不绝口。

中武帝对这个小儿子本就格外宠溺,眼见其越发伶俐,前朝众臣对九皇子的评价又颇高,故一度萌生出废长立幼的想法。郑棋元对此毫不在意,郑云龙却几番推辞,甚至搬出前朝废长立幼以致引发政变的例子加以劝说,这才保住了长兄的太子之位。帝王家的孩子皆早慧,郑棋元又何尝不明白,郑云龙转性的缘由是为了自己。嫡出幼子的出类拔萃,先帝偏爱幼子的习惯,无不让郑云龙成功替自己挡下了诸多明枪暗箭。兄弟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郑云龙用自己的方式替郑棋元守住了皇位,郑棋元便也成全纵容了郑云龙封王后的倦怠疲懒。

只是,郑棋元不曾料到,自家弟弟的惰性竟是一日比一日严重,这可叫他好生苦恼。

“圣上,该下撵了。”

御前内监的声音唤回了郑棋元的神思,御撵不觉间已到了宣政殿前。叹了口气,迈下御撵,踩着汉白玉铺就的官道,一步一步走上龙椅。


(二)

“蒙古新汗继位尚不满半年,如今遣使进京,望能与我朝联姻,诸爱卿以为何如?”

“回禀圣上,臣以为蒙古新汗尚未坐稳汗位,此时求取联姻是假,请求我朝为援是真。”

“臣附议,蒙古历任新汗都要面临来自各部族的威胁,此刻遣使来朝,绝非联姻这般简单。”

“皇上登基已两载有余,尚不曾选秀立妃,若是接受了蒙古联姻的请求,势必要权衡皇妃的位份。”

“圣上……”

“皇上,臣……”

“诸位爱卿皆言之有理。”郑棋元饶有兴趣地瞧着龙案下七嘴八舌地朝臣,颇有深意地朝一直立于阶前不曾开口的刘岩递了个眼色,“刘丞相,你以为如何?”

“圣上早在做皇子的时候便参与过蒙古平乱,面对草原铁骑尚胸有成竹,又如何会因为联姻之事有所烦忧?只一点,臣以为无论圣上应允与否,知道蒙古用来和亲的人选最为必要。”

“丞相所言极是,此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御前内监宣布退朝的声音响起,郑棋元一边在内心暗叹刘岩老奸巨猾,一边在内殿等着老友前来叙旧。

“劳圣上久等,微臣不胜惶恐。”

“得了吧你!”笑骂着踢了刘岩一脚,抬手摒退殿内众人,将蒙古新汗的书信扔到他面前,“蒙古新汗是个聪明人,和亲的人选倒是一石二鸟坐收渔利的很呐!”

“阿云嘎?”毫无为臣姿态地仰靠在软榻上,手中捏着书信轻笑出声,“已故阏氏留下的唯一血脉,蒙古各部族中最骁勇善战的勇士,用来和亲求取我朝对新汗的支持,果真是如意算盘。”

“既摆脱了对自己汗位的威胁,又显示了一心求和的决心,你说朕有何理由不允?”

“只可惜,皇上一心朝政,却是不大有心思,也不大有空闲去考虑后妃之事。”略一思忖,有狡黠的神色从眼底闪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帮皇上解决这个麻烦,或许是解决两个麻烦。”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低头沾了茶水,以指为笔,两个“龙”字便出现在案上。

“岩兄与朕的想法还是不谋而合。”

“那是皇上圣明。”

“起先还以为云龙是孩子脾气,纵容他几个月便能好了,没想到他压根懒得继续在政务上替朕费心。年初那会,连那些个言官都听出来他口中的种种理由无非是为了交还兵权所寻得借口,他倒好,毫不理会朝臣对他‘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评价,照样做他的闲散王爷。”行至龙案前,提起朱砂笔在事关与蒙古联姻一事的奏折上批了个“准”字,“给他个蒙古最强勇士做王妃,也好敲打敲打他的懒骨头,让他之后能上进些。”

“皇上所言不虚,只不过,摄政王那边未必会应下这门婚事。”

“这几年,若非是朕有心纵容,你真以为他能隔三差五告病不朝?”狐狸似的扬了扬唇,“既然云龙认为朕已经坐稳了江山,那朕就用皇帝的权力,惩治他一回吧。”


(三)

“王爷,宫里遣人递了话出来,皇上要您明日务必上朝。”

“可有说是何事?”仰躺在花园内的青石块上,捏了颗葡萄丢进口中,哪里有半分摄政王的模样,“是哪里闹了饥荒?还是边疆又有动乱了?”

“这倒没说,不过……”马佳犹豫了一下,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蒙古那边有求于我朝。”

“蒙古新汗继位不满半年,各部族不稳定那是意料之中,此刻前来,无非是求援罢了。”翻身坐起,习惯性地揉了揉略显凌乱的发,“皇兄也真是的,这种事直接和朝臣们商议便是,虽说我还掌着兵,但实际兵权早就还给他了,这时候还非得拉上我,耽误人睡觉。”

“王爷,您好歹也是摄政王,整日不上朝难免惹人非议。”

“那帮老迂腐除了嘴上会嘚嘚嘚,还能拿我怎么样?当年为保皇兄无虞,我费了多少心思?如今他坐拥太平江山,于情于理都该轮到我歇歇了。”

马佳站在郑云龙身后,听着自家王爷毫不占理却又无法反驳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翌日,郑云龙身着朝服,在自家皇兄出现在宣政殿前一刻,站到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诸位爱卿,有关蒙古提出与我朝联姻一事,朕思虑再三,觉得十分之可行。”抬眸晲了眼郑云龙,见其两手交叉垂在胸前,闭着眼睛打盹压根没打算理会朝政,内心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然诸位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后宫虚悬,首位皇妃的位份必不可过低,可若给了过高的位份,将来若是牵涉到皇嗣,怕也会留有祸患。摄政王与朕乃是一母所出的嫡系血脉,身份尊贵,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朕再三权衡,决定将蒙古送来和亲的人选指婚给摄政王为嫡王妃。礼部昨儿夜里便拟好了和亲的相关条目,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乃是适合嫁娶的吉日。”

迷迷糊糊的郑云龙压根没听明白坐在高位的皇兄说了些什么,晕头转向地望着涌向自己嘴里说着恭喜的朝臣。直到刘岩将圣旨和阿云嘎的八字庚帖递到他手中,他才意识到,郑棋元要让自己娶亲!


(四)

“王爷,您午膳就没用,这晚膳……”

“马佳,你说我现在离开京城还来得及吗?”

“皇上已经下旨,此事事关我朝与蒙古的和平稳定,为防止王爷悔婚,在下月初八前,各城门都不许放您出行。”

“郑棋元自己不想和蒙古联姻,就随便塞个人给我,你说这干的是人事吗?”

“王爷,直呼圣上名讳,实为大不敬。”

“个biang的,郑棋元那个老狐狸坑了我,我还不能骂他两句了?”

“王爷息怒,或许有个王妃照顾您,也是一桩美事呢。”

“盘靓条顺倒也还行,蒙古人……”想起当年出征蒙古时的所见所闻,一张俊脸都皱在了一处,“不把我这王府拆了就算我上辈子积德了。”

这厢郑云龙对和亲一事一万个不情愿,都不用他自己开口,郑棋元直接准了他不必上朝专心准备婚事,闹得他连个撒火的地儿都没有,只能日日在王府对着马佳大骂自家皇兄百千回。蒙古那厢也是一波三折,和亲人选阿云嘎直接被囚禁在自己的寝帐内,一步也不许迈出来。

阿云嘎是先汗原配阏氏所出,出生不足半岁,阏氏就因染上疟疾过世了。先汗与原配感情极好,见了襁褓中的幼子难免伤怀,便将阿云嘎送到旁系部族养育。在阿云嘎三岁那年,先汗迎娶了新阏氏,先后又有了几个儿子。

阿云嘎自幼在旁系部族长大,本就对汗位无心,只一门心思牧牛放羊,帮着养育自己的阿布额吉处理琐事。年长些,又随着一同长大的兄弟们学习骑马射箭,甚至学会了马头琴和托布秀尔。凭借少年早慧的心性和骨血里的坚韧,阿云嘎从十三岁开始跟随先汗四处征战。他勇敢果决又充满智慧,令敌人闻风丧胆,赫赫战功下,阿云嘎成了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只是,他只在无人时称先汗一声父汗,大多时候都和臣民一样尊他为可汗。

历来蒙古新汗继位都会面临来自各部族的动乱与纷扰,功高震主又同是嫡出的阿云嘎成了新汗最大的威胁。与中朝联姻,既能将这个时刻威胁自己地位的人送走,又彰显了蒙古求亲的诚心,新汗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是,远离家乡对阿云嘎而言,实在是难以接受。

“嘎子哥,就算是为了蒙古,你也不该再继续闹下去了。”

“我从未想过要这个汗位,你就这般容不下我吗?”

“你也是父汗的儿子,身上有那么多的战功,就算你不想,可不代表那些人不想。”

“那你何不直接杀了我?”

“我们草原男儿都是铮铮铁骨,兄弟相残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长生天下发生。”冷眼瞧着阿云嘎手中的杯盏落地,他脚下的步伐已然凌乱,“嘎子哥,再过一个时辰你便要启程。这软骨散不会伤你性命,但为保无虞,我下的分量多了些。即便是药效过了,你也逃不掉。你车驾中的熏香里掺了蒙汗药,每日的饮食中也加了些东西。嘎子哥,除非你自戕,否则是没有机会逃婚的。”

“你……”

“蒙古求亲在先,若是你跑了,中朝皇帝恼羞成怒,草原将再燃战火。为了父汗,为了蒙古,你保重。”

阿云嘎摇摇晃晃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在光亮透过门帘照进寝帐时,彻底失去了意识。


(五)

为彰显中朝对与蒙古联姻的重视,郑棋元亲自到场证婚,丞相刘岩则任礼官主持婚礼及喜宴。按照郑云龙千杯不醉的酒量,就算从日落西山直饮到翌日天明也无妨。但再怎么好的酒量,也经不住人在酒水中动了手脚。酒过三巡,郑云龙只觉气血上涌,手脚都有些软了。

“王弟今日大婚,想来是有些醉了,且送入洞房吧,莫要误了千金一刻的春宵才好。”

不等马佳有所反应,跟在郑棋元身边的御前侍卫就上前将一身喜服已然有些不清醒的摄政王抬去了婚房。木门开了又关,被喜帕遮住视线的阿云嘎却半天都没听见脚步声。坐在榻边耐着性子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好自己伸手揭了盖头,但见郑云龙像是一滩泥似的半倚着木门瘫在地上。

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阿云嘎知道他是醉了。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有些费力地将这个看起来就比自己高大结实的男人架起来,踉跄着将人带回床上躺下。替人脱去鞋袜,又除下了正红色的外衫。阿云嘎是蒙古人,不懂中朝男子束冠的规矩,低头观察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将他的发冠除下,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见郑云龙的额上鬓角有些汗,遂起身找了块擦脸的帕子,用水打湿,放轻了力道替他拭面。恍惚间,郑云龙觉得面上凉凉的很舒服,下意识想要留住那份清凉,抬手扣住了阿云嘎的手腕。

“王爷?”

阿云嘎也不知他醒了没有,试着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得。叹了口气,索性由了他去,踢了马靴,附身趴在他的胸口,扯过锦被盖在两人身上,也睡了过去。

“个biang的,这谁啊?压死老子了!”大约三更时分,郑云龙觉得口渴,睁开眼就察觉到胸口趴了个人,一时间没想起自己已经娶亲的事,刚想将人从床上扔下去,低头就对上一双乌黑明亮却温柔如春水一般的眼眸,“阿……阿云嘎?”

“王爷记得我的名字?”

“阿云嘎,我是不是见过你?”

“什么嘛,原来郑王爷根本就不记得我……”

阿云嘎明亮的眼眸黯了下去,他在掀开盖头瞧见郑云龙的时候,就认出了他是当年那个身着白甲手握银枪的中朝少年,原本心里欢喜,却不想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难免将失落表现在了脸上。

“你是那个跟在蒙古先汗身边的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我是男人!”

“可你小时候确实很像小姑娘啊,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我记得你那身蒙古袍像是罩在你身上似的,一点都不合身。”

“你和小时候相比,没什么变化呢。”

“你龙哥英俊潇洒,自然没什么变化,倒是你……”半撑起身子,仔细瞧着阿云嘎的眼角眉梢,也不知怀了什么心思,忽而轻笑出声,“莫不是内蒙的风沙太大,怎么这张脸都给吹皱了呢?”

“你怎么……”

汉话不好的阿云嘎没听出来郑云龙言语间的意思,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张脸憋得通红。郑云龙瞧着他又急又气的模样,眼底笑意更甚。抬手勾住阿云嘎的脖子,用力将人往身前带了带,欠起身子去啄他的嘴角。

“嘎子,我们汉人有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会真打算和我叙旧到天明吧。”

阿云嘎闻言立刻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可郑云龙那张妖孽似的面孔摆在他跟前,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郑云龙见他盯着自己出神,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掌握了主动权。

“王……”

“叫我大龙。”

话音未落,低头含住了那两瓣红润的嘴唇,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闯进了他的牙关。伸手扯落帷帐,遮掩了一世芳华。


(六)

“圣上,摄政王府又告假了。”

“王妃没跟着劝劝?还是连王妃也劝不动?”

“王府的马管家说,自打王妃入府后,与王爷举案齐眉同进同出,很是和睦。”

“既然和睦,摄政王如何会不听劝?”

“圣上,马管家说王妃对王爷极其纵容。王爷不喜过早起身,王妃便由着他睡到日上三竿。王爷说今儿身子不爽不想上朝,王妃就跟着说那便不去了吧。”

“阿云嘎不是蒙古最勇猛的战士吗?怎么成亲之后变成了这般模样?”

“听说王妃沉迷打理府中琐事,对政事却是毫不关心。”

“朕原本想着派个人去敲打敲打那个越发不成器的懒骨头,这么瞧着倒是在给自己添堵。”

“圣上莫要烦忧,龙体要紧。”

“马管家呢?传进来朕有话问。”

“马管家送了告假的折子便回去了,说是王爷吩咐了,王妃想吃城北的糖炒栗子,若是去晚了就买不着了,方才那些事还是奴才多追问了几句才知晓的。”

“朕和他说的正经事一件也不枉心里去,阿云嘎不过随便提了一嘴他就这般放在心上,郑云龙早晚要把朕气死。”

“皇上慎言,万不可这般咒诅自己。”

“都下去吧,让朕自个儿清净清净。”

郑棋元在宫内愁的长吁短叹,郑云龙却满面春光地领着阿云嘎在热闹的街头闲逛。虽说是普通的常服,但二人本就生得高挑俊朗,又是一路相携而行,少不得引来路人侧目。

“嘎子,尝尝这个,京城的人都爱吃。”手里拿了串糖葫芦,亲自喂到人嘴边,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如何?”

“唔……”阿云嘎皱着眉望他,口中的东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糊不清地开口,“好酸……”

“酸?我尝尝!”捏着人的后颈就凑了上去,将人口中的那颗山楂勾到了自己的嘴里,“不酸啊,挺甜的。”

“大龙你怎么这样,还是在街上呢。”

“怕什么?你龙哥狂劲!”

阿云嘎红着脸握住他的手,跟着人一路往前走,时不时抬眸瞧瞧他的侧脸,暗自欣喜。

我们家大龙可真好看,太好看了!


(七)

“大龙,怎么了嘛?怎么唉声叹气的?”

“皇兄和刘丞相昨儿个夜里饮多了酒,醉死过去前让人传了旨意过来,我一会儿要进宫主持今年科举三甲的觐见。”习惯性地将阿云嘎拉到腿上坐下,下颌抵在他的肩窝,“嘎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三甲觐见皇帝,让我去主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篡位。”

“我知道你累了,可事关重大,你是摄政王,当然要帮皇上分忧。”反手摸着郑云龙的侧脸,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我今日亲自给你做蒙古的食物做膳食好不好?”

“嘎子你可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回不嫌弃我老皱旧了?”

“你是越老越好看,越好看越老。”

“贫嘴!”

沉醉在温柔乡里的郑云龙果然不负众望,在一个时辰内便结束了科举三甲的觐见。状元贾凡任礼部侍郎,居正三品。榜眼张超入户部,为正五品郎中。至于探花徐均朔,本该往通政使司去,却不知怎的在金鳞宴上贪杯醉了,直接被送进了郑棋元的寝殿。

“大龙,你说皇上会喜欢徐探花吗?”

“徐均朔虽然年纪尚浅,但我怎么瞧他都是皇兄的克星。不出三日,皇兄即位后的第一位后妃便该出现了。”

“是谁啊?”

“嘎子,你怎么脑子也不好使了?”宠溺地捏了捏他的手,右手却还是握着筷子大快朵颐,“还能有谁,当然是徐均朔。”

翌日,郑棋元在早朝时宣布,徐均朔册贵妃位,赐号“晗”。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郑云龙搂着阿云嘎正睡得香甜。


(八)

“你说什么?”

郑云龙外衫穿到一半顿住,袖子不上不下卡在手肘,人不配合怎么都没法往上拽,让阿云嘎很是苦恼。

马佳只好再重复一遍:

“爷,今个儿早朝圣上给徐探花封了贵妃位,赐居钟粹宫。”

“这钟粹宫可是后宫离御书房最近的宫殿了……看来这位徐探花颇得皇兄欢心。”

郑云龙大大的眼睛,漫不经心底下是深思熟虑。阿云嘎总算给郑云龙打理好一身装束,细心拉扯衣服上几不可察的皱褶。

“大龙,你在想什么?昨夜将徐探花送入圣上寝殿时你不是说圣上定会喜欢徐探花的吗,为何现在看起来你并不开心?”

把头埋进自家王妃肩窝一通磨蹭,不顾阿云嘎“头发乱了别蹭了!”的叫嚷。

朝中南北学派互不相让,党争倾轧由来已久,为帝者自然要平衡两方势力避免一家独大。本届三甲中北派学子两人南派学子一人,如今这南派的独苗被收入后宫,也难怪郑棋元要许以贵妃高位来堵朝中南派官员的口。这些阴私,郑云龙不会让阿云嘎沾染。

“马佳备马,爷今天带王妃出城转转。”

马佳刚想说还有事务没汇报,看着郑云龙的眼神明白了。

“得令。爷,这马是准备一匹还是两匹?……”

话音在郑云龙一脸“你仿佛是在逗我”的表情中渐弱。

“自然是一匹。”听着郑云龙话中的理所应当,阿云嘎有些难过的抿抿嘴。自定亲以来,他很久没有自由的骑过马了,“王妃骑射精湛,需为他备一匹好马。”

虽然是嫁他为妻,阿云嘎在郑云龙心中依然是那个骁勇善战意气风发的草原勇士,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本王疏于锻炼,今日便劳烦王妃与本王共骑、带带本王啦。”手悄咪咪的揽上喜笑颜开的阿云嘎的细腰,得到怀中美人一个大大的亲亲。

女子口巴。

马佳微笑出门,让马厩套好马,又套了个马车装上餐垫披风吃食若干,自己赶着不远不近缀在那一骑两人后头。

春天里那个百花开~

阿云嘎嫌弃郑云龙这么大一只赖在他身上跑的一点不爽利,把人赶到马车上休息,自己骑着骏马不知所踪,风中只传来他畅快的笑声和呼叫。

被自家王妃嫌弃的摄政王殿下失去同骑的快乐只能歪在车里闭目养神,车厢摇晃,阳光正好,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爷,圣上还有些别的话交代。”

马佳的声音影影绰绰从车外传来。

郑云龙翻个身。

“无非是什么此消彼长的制衡之道罢了,这点小事他做决定就好何须特地交代我……”

咳咳……马佳默默为自己念声佛。

“圣上有旨,因晗贵妃为圣上登基后册封的第一位高位妃嫔,三日后的贵妃封妃礼,王妃作为外命妇之首需出席,去向贵妃请安,之后和贵妃一起去前朝领宴。”


(九)

跑了一阵放松又畅快的阿云嘎回身准备喝点水休息一下顺便哄一哄被嫌弃的自家王爷,却看到马车停下来,郑云龙站在路边,面上阴晴不定;马佳在一旁猛擦汗,随从在马车里收拾东倒西歪的东西。

“大龙,你怎么了?车里的东西怎么摔成这样!”

接着扑过来的阿云嘎,用袖子给人擦了汗,郑云龙安抚的揉揉满身着急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人的脑袋。

“嘎子你别急,我没事,就是刚才这马——”狠瞪一眼把头低得更低的马佳,“惊了一下,把车里的东西弄乱了而已。”

“哎呀,那你受伤了没有?快让我看看呀!”

一听这话阿云嘎更着急了。

摄政王从旁边扯了水囊让阿云嘎喝点水润润嘴,随后翻身上马,一把拉住王妃。

“走嘎子,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再去跑一会儿!”

两个人骑着马溜溜达达跑远了,留在原地的马佳和随从们面面相觑。

时间往回拨一炷香——

马车里叮铃咣铛呯哩嗙啷,不用看都知道能乱成什么样。

“郑棋元疯什么魔?他要搭台唱戏随他的便,为什么要嘎子领衔?”

“爷,不好直呼圣上名讳的,大不敬啊。”

“我还能更大不敬你信不信?!我的王妃,娶回来是享福的,本王自会好生护他周全;谁敢伸爪子动歪脑筋利用他做什么事,伸哪只手,我剁哪只。”

眼瞅着自家爷这是要挥兵弑君杀兄顺路踏平南派大臣居所的预兆,马佳赶紧拦着。

“爷,您消消气,这圣上的意思,八成就是让王妃去露个脸,提醒一下那起子心怀鬼胎的贼种们朝中还有掌兵的摄政王和善战的摄政王妃,让他们都仔细着点皮嘛。”

简称,秀拳头。

郑云龙心知肚明,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冒火。

“怎么?他郑棋元还想在封妃礼上阅兵不成?烽火戏诸侯呢?让超品的王妃去请安,知道的是封妃,不知道的是封后呢……”

马佳恨不得插聋自己,这要命的话郑云龙能说他可不能听啊。把气撒得差不多的王爷请下马车,瞅着人心头还有些郁郁,马佳计上心头。

“爷,其实圣上也不容易。”

郑云龙一翻三白眼。

“他哪儿不容易?”

马佳义正辞严:

“爷,您想想,这上朝,您随意告假想不去就不去,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想吃点啥顺心遂意;后院里王妃和您情投意合恩爱有加。可圣上呢,一年到头除了大年大晦上朝风雨无阻,卯时必须起亥时不一定能睡;吃食不能暴露喜好再喜欢也只能三口。更何况这新进宫的晗贵妃可是南派学子啊!”本来听着自家皇兄和自己的生活对比已经心满意足的摄政王被最后一句话吸引注意力,“晗贵妃吃甜豆腐脑!”

马佳一脸悲壮。

得。

郑云龙心中涌起对嫡亲兄长浓浓的同情。至于远在皇宫的郑棋元打了多少个喷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回忆到这儿,郑云龙覆在阿云嘎耳边说:

“嘎子,回去给我弄蒙古奶茶和手把肉吧,我让厨房包个鲅鱼饺子炒盆蛤蜊,咱今天吃顿好的。”

阿云嘎无不应承。

“好啊。上次做的奶豆腐应该好了,咱切一点尝尝?”

“好嘞!嘿嘿……”

这位王爷是真的好养活。


(十)

然而郑云龙并没有吃上这顿小确幸的晚餐。

回府后,司礼太监来传旨送礼服,顺路带来礼官要交代摄政王妃基本礼仪和流程。临时被加行程的草原男儿慌了神,只顾给郑云龙背上一巴掌就忙不迭跟着礼官临阵抱佛脚去了。没人给煮肉吃,没人给煮奶茶喝,郑云龙只能抱着一盘奶豆腐一盆蛤蜊一壶黄酒对影成两人。

外伤加内伤,好惨一男的。

直到几近熄灯,阿云嘎才回房。桌子上象征性的点了一盏小灯,床上团着个大大的锦被团子。

“大龙,别把自己闷在里头了,出来透透气。”扯一扯,没扯开,“大龙,今晚我好累啊,那些礼仪真的好繁琐,我还没吃晚饭,你抱抱我好不好?”

得,锦被团子自己拆出了个摄政王。

“那些劳么子礼仪有什么好学的怎么可以不吃晚饭呢?搞坏了肚子怎么办?”郑云龙赶紧叫人去厨房下碗鲅鱼饺子送来,两个人挤挤挨挨坐在桌旁吃饺子,“嘎子别急,这都是你的,慢点吃。你说你啊,学个样子就好了,繁琐又细碎的非跟它较什么劲……”

吃下一碗饺子再喝碗饺子汤总算缓过来,阿云嘎漱过口,握住郑云龙的大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我这不是,不想给你丢人嘛。免得他们说你娶了个莽夫回来,什么都不懂……”

阿云嘎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可他介意给郑云龙抹黑。感动的郑云龙决定接下来几天都陪着阿云嘎好好学。

转眼到了封妃礼当天,摄政王把王妃送到迎瑞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话别半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像是生怕他心爱的宝贝王妃一不注意就要被这后宫吞吃了似的。

引路内侍把阿云嘎带进钟粹宫,穿过三重宫门,来到钟粹宫主殿前,钟粹宫新主稍后会在这里接受册封。早有些南派官员家的外命妇候在此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妃。有别于中原人的深邃五官,与普通命妇朱雀青鸾不同的一身深紫色云纹蟒袍,面无表情自带塞外朔风的杀伐之气。

众命妇上前见礼,阿云嘎不退不让,拱手倾身回以半礼,得体大方,让那些以为他不通礼仪的有心人很是惊讶。

阿云嘎心里默念:

“面无表情,就当他们是小羊羔,咩……”

吉时已到,摄政王妃领头众命妇站立在旁观礼。内侍扶着钟粹宫新主踏出殿门,正踞蒲团,册封使礼部侍郎顾易宣读册封晗贵妃之旨,晗贵妃三拜谢恩,敬受贵妃之金册金宝,如此便礼成。众命妇行礼恭贺贵妃便退下,稍后内命妇前来请安。近侍请阿云嘎到内殿稍待,等着和贵妃一同去前殿领宴。

没多久,年轻的贵妃回来了。

两眼青黑的徐均朔看着面前这个身长八尺形貌昳丽的异域男人,吞口口水,挺起单薄的胸膛,努力鼓起勇气。

“弟妹啊……”

阿云嘎保持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这只忐忑的小竹熊,决定礼尚往来。

“小嫂子好。”

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在钟粹宫内殿弥漫。

徐·年仅双十一的·均·小嫂子·朔想到自己拥有了一双年长自己许多的杀神妻弟(你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和弟妹,不由得心生徒增辈分的悲愤。阿·确实是弟妹·云嘎则没想这么多。

两个人坐着步辇前往前殿。啊不,是徐均朔乘步辇,阿云嘎骑马。

“为什么他可以骑马我就必须坐这个?!”

徐均朔炸毛。

“主子,您这身礼服,怕是,不方便骑马吧…..”

近侍擦汗。再说,要不是摄政王特意请旨,哪儿有人能在后宫骑马的。


(十一)

“弟妹,我听说你在和亲前是蒙古第一勇士?”

“草原男儿都是勇士,这个称呼大概或许可能是中原人传出去的吧。”

“那……”徐均朔伸手扯了扯阿云嘎的衣袖,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步辇外,尽量压低了声音,“你和摄政王谁更厉害些?”

“什么?”汉话不好又单纯的异族王妃没能准确理解八卦贵妃的问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倒是没和大龙在兵器上比试过,但马术方面他一定不如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主子,请慎言。”

近侍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却又不能在两位主子跟前表露丝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皇宫内院,纵然是骑马也不能撒欢疾驰,一直牵扯着缰绳的阿云嘎显得有些郁闷。虽说他和新任贵妃是妯娌的关系,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继续聊下去。嘎嘎觉得很委屈,坐在马上开始回想前夜自己和郑云龙的对话。

“嘎子你别担心,就是去走个过场,什么事都没有。”

“蒙古可汗立妃也会有典礼,但你们汉人的也太繁琐了。万一我没记住,可不是给你丢人吗?”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大龙,你怎么这个样子嘛~”

“明日在宫里,谁给你脸色看了气受了,回来你就告诉我,我不把那些个玩意儿的脸抽烂我就不姓郑。还有那个徐均朔,要是敢跟你摆什么贵妃的架子,郑棋元那个皇帝就别当了。”

“大龙,马佳说不能直呼皇上名讳。”

“那是他不能,我有什么不能?”狂劲的摄政王爷丝毫没有谨言慎行的自觉,反而将怀里小白兔似的王妃搂得更紧了些,“不过据我观察,徐均朔是个明白人,和那些南派的老不死们大不一样,你倒是可以和他聊聊,能聊到一块儿去也不一定。”

“我和他聊什么呢?”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看他一脸睡不醒的样子,估计你随便问问他都能一股脑倒给你。”

尴尬地气氛再次弥漫在宫道内,阿云嘎转头看了看坐在步辇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徐均朔,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

“小嫂子,金鳞宴那晚皇兄对你温柔吗?”

“讲道理,你这个人出大问题!”

别说小贵妃再次炸毛,跟在步辇旁的近侍也差点因为过于震惊而左脚踩右脚扑倒在地,只有阿·满脸无辜·云·不明所以·嘎睁着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反应超出自己预期的主仆二人。

“我怎么了嘛~”

面对小绵羊似的阿云嘎,徐均朔红着一张脸转过头去,没再说话。直到步辇在前殿阶前停下,近侍扶着他走下步辇,小贵妃看准机会凑到傻王妃跟前,压低了声音。

“棋元很温柔,但是他比较累。”

阿云嘎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也没往心里去,晚上回到王府才把这话一字不漏地说给郑云龙听。原想着郑云龙肯定能和自己解释明白,不料他家王爷光顾着拍桌大笑,还险些从凳子上翻过去。

“哎呀,大龙,你告诉我嘛~晗贵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嘛~哎呀,大龙~”

“行啊郑棋元,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二)

封妃大典后,郑云龙又恢复了三日告病两日不朝的状态。只是,尝了鲜的郑棋元哪儿还能像从前那般纵容他的懒骨头,诸多政务被秘密送进了摄政王府。

“个biang的郑棋元,给我这么多折子看,到底谁是皇帝啊?”

“皇上新婚,大龙你就体谅一下他吧。”

“难道我不是新婚?嘎子我跟你说,郑棋元他就是个老狐狸,你可千万不能惯着他!早晚有……”

“爷!”马佳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冒死打断了他家摄政王爷大不敬的言论,在郑云龙“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给你丢出去喂鱼”的眼神中,结结巴巴地开口,“蒙……蒙古那边来了人,说是……想要……求见王……妃。”

“不见!”

“来的是谁?”

好嘛,从来不舍得反驳阿云嘎的郑云龙败下阵来,黑着一张脸和人手挽手走到前厅。眼见阿云嘎见了故人后直接松开自己冲上前和人用力抱了抱,张嘴就是自己听不懂的蒙语,于是他的脸就更黑了。

“都威,你怎么会来中朝?”

“嘎子哥,我知道你是被强行送到中朝来和亲的,所以我决定救你回去。只要回到蒙古,你依然是草原上顶天立地的第一勇士。”

“救我……回去?”阿云嘎疑惑地望了都威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自家黑着张脸坐在一旁不停翻白眼的王爷,“都威,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大龙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大龙。”

“嘎子哥,他将你关在这王府中,不许你骑马射箭,还要你守那些汉人的礼节,这叫对你好?”

“我虽是蒙古人,但也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听人的言语中皆是对郑云龙的不满,阿云嘎也不觉冷了脸色,说他可以,但是说郑云龙却是不行,“大龙没有将我关在这里,他常陪我去城外骑马,皇家狩猎我也会随行。至于礼节,这是为人基本,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嘎子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年轻的蒙古汉子忽然站了起来,满脸痛惜地望着阿云嘎,再抬头望向郑云龙时,眼底已带了杀意,“都是这个中朝的男人害的!都是他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放肆!”

郑云龙第一次听阿云嘎用汉话说出这般凌厉的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追问怎么了,就见自家又香又软的王妃对着刚才还亲亲热热说话的蒙古人迎面一拳。

不是,这演的是哪出戏?有没有懂蒙语的来给我翻译一下刚才的对话?

郑云龙并不知道阿云嘎因何动怒,但这本来就不重要,自家心肝宝贝疙瘩蛋,就算是要拆房子,他也不会阻止,还会帮他一起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斜歪在上好的红木太师椅里,双腿交叠架在桌子上,饶有趣味地看着阿云嘎在厅堂内活动筋骨。马佳等人听到动静自然忙不迭赶来,但看着屋内那位爷的架势,也不大像需要他们出手的意思。郑云龙朝门外瞟了一眼,慵懒地摆摆手,意思是:都散了吧,王妃的身手不用你们操心。就在郑云龙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见着快要眯起眼睡过去的时候,阿云嘎终于停了对同胞的暴揍。

“马佳,把他丢出去。”

“怎么了嘎子?”伸手将因为剧烈运动后(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运动)小脸红扑扑的阿云嘎拽到怀里坐下,浮夸地替他来回揉着小圆手,“好端端的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说你不好!”阿云嘎气呼呼地嚷了一句,下一刻就被郑云龙勾着脖子在嘴角偷了个香,“哎呀大龙~他说你不好,你怎么还这样嘛~”

“你不是替我出过气了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松松环着人的窄腰,“闹了这么半天也该饿了,咱们让厨房准备午膳吧,我都困了。”

“哎呀,我都忘了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拽着人就要往花厅走,“你多吃点,吃完我赔你睡觉。”

领着一帮下人在门口准备收拾残局的马佳,听到汉话依然没什么进步的王妃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句话时,忍不住露出了一脸恶寒的表情。


(十三)

景元四年冬月,郑棋元立晗贵妃徐均朔为后。景元五年元月,帝后同朝,受百官朝贺。

“郑云龙!!!”

大年初一一早,郑棋元撑着酸痛的腰,看着龙案上摆着的那块兵符以及下方压着的一纸书信,气到几乎呕血。

“皇兄万安:如今四海安稳,天下太平。臣弟身子不爽,不宜带兵,特将兵符完璧归赵,由皇兄处理。臣弟云龙上。”

下方还有一列小字,字迹与郑云龙的龙飞凤舞迥然不同。

“大龙和我回草原啦~”


别问我为什么前后文风相差甚远,问就是我家臭葵不做人!

再一次祝音乐剧演员阿云嘎生日快乐,你是长生天下最温柔的光!

记得给努力的晓月投喂小红心,评论说爱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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