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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世贾/冬季恋歌/06:00】藤蔓秋千
我是02号晓月，为您带来《高山低谷》，希望您喜欢！
九州背景au，筑梦师凡x魅族方，六族特征有私设，全是我的ooc，骂我可以，别骂他们
全文主书香世贾
李向哲梁朋杰别窥屏，圣权老舅别跟我抢梗，不然我把你们全部叉出去
照例国际三禁，严禁上升真人，严禁站外转出
5k+，一发完
（一）
如果没有遇见方书剑，贾凡会认为人生中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每月初七自会有人送信来，他只需按信上所写，以琴入梦便可，至于那梦境之外的缘由，皆不过问。而每每梦醒之时，自然又会有人给他送来丰厚的报酬。贾凡隐居宛州多年，除了替人筑梦，身边只有一个门童相伴。他甚少离开居所，从不与外界接触，以至于世间传言“筑梦贾氏，非我族类”。对于外界传闻，贾凡只当是个笑话，听过便算了，不曾放在心上，更不曾因此记恨什么。华族往事，久远到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先生，今晨起身时，这封信便放在了门外。”
“今日才初三，怎会有人这般不懂规矩？”贾凡看不惯门童战战兢兢的样子，伸手示意他将信递给自己，“罢了，既然是送上门的生意，倒也没有不做的道理。信给我，你去煮粥吧，记得要熬的黏稠甘甜些。”
小门童闻言连连点头，他知贾凡爱甜，自然懂得该如何在吃食上讨他欢心。见人一团孩子气地蹦跳着走了，贾凡摇摇头回到屋内，燃了熏香，盘腿在桌案前坐下。信封上的字迹娟秀清爽，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小心翼翼地将信拆开，随着信纸一同掉落出来的还有一根泛着蓝色的羽毛。贾凡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此次入梦的对象是羽人？
“十月初五，越州城中。白衣少年，华胥入梦。”
两日的时间想从宛州赶去越州，贾凡自料没有这样的本事，但若是在梦境中，对他而言倒是易如反掌。取了星盘过来，料定明晚的天象极佳，筑梦上吉。可再细推下去，却是无解。无解便是凶兆，乃不详之意。贾凡替人编织梦境十余年，信星命却又不尽信。他知道这次的来信坏了自己的规矩，却鬼使神差地不想拒绝。贾凡心里明白，比起未知梦境可能引发的后果，他更想见见那根蓝色羽毛的主人。
翌日，贾凡吩咐门童闭门谢客，沐浴焚香后轻拨琴弦，以曲入梦。
（二）
再睁开眼时，贾凡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陌生的花园内，正前方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树，枝干在半空交汇，互相缠绕，密不可分又触不可及。当中粗壮的藤蔓垂下来，不知被何人制成了一架别致的秋千。贾凡知道这是老人口中的连理枝，传说相爱的两个人在连理枝下共饮合卺酒便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这场景贾凡不曾见过，怎会出现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
“看来外界传言有误，你与他们一样，都是小小的人族，倒是非我族类。”
“谁在那里？”贾凡没有看清来人是如何出现的，不过一瞬的功夫，骨骼纤细的白衣少年便稳稳立在秋千上，眉眼含笑地注视着自己，“是你给我写的信？你是羽族？”
“如果不是鲛人的眼泪太难收集，我也不必特意等到满月去偷羽族的羽毛，如此倒是白白耽搁了半个月的时间。”
“此话何意？”
“若不用他族的身份诓你，难保你不会拒绝这桩坏了你平日规矩的生意。”
“你到底是谁？”
“贾先生，你现在可是在我编织的梦境里。”
“你说什么？”纵是平日里一副不沾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眼下也是不觉有些慌乱，贾凡下意识想要寻找脱离梦境的出口，却发现找不到自己所设下的结界，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成了别人梦境中的人，暗自稳下心神，见少年依然含笑望着自己，心下了然，“你是魅。”
“方书剑，魅灵。”灵巧地自秋千上跃下，伸手扣住贾凡的手腕，魅灵的手指冰冷，像是没有体温一般，“先生替人编织梦境多年，如今也被人编织在梦境中，感觉如何？”
“能够凝聚成实体化作人形的魅灵往往拥有强大的力量。”贾凡没有直接回答方书剑的问话，他挺直了腰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若你看不惯我，大可以直接对我下手，何必耗费精力引我入梦？”
“你以琴入梦的能力早已传遍九州大地，我原以为你与我是同一族类，便想试试你的本事。今日相见，才知道是我弄错了。”到底是少年心性，言辞间满是傲气与坦荡，“贾先生，我对你没有恶意，若你不喜，我可即刻放你出去。”
“魅族化作人形后，再想使用秘术的能力便要耗费许多精气。既是为我所构筑的梦境，刚来便走倒显得是我不懂礼数了。”
“先生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想来该是华族出身。”
“华族与蛮族本身又有何区别？”轻笑出声，贾凡用另一只手抚上方书剑的脸颊，是比常人体温要低的触感，“在这个梦境中，你是主，我是客，这声‘先生’我担不起。”
“既然如此，我便唤你一声‘凡哥’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那愚兄便称呼你为‘方方’吧。”
望着方书剑眉眼弯弯的天真模样，贾凡明白了梦境无解的缘由。原来，星盘所显示的根本不是他的梦境，自然也就预示不到他的结局。
（三）
与人族依靠外物编织梦境不同，魅灵拥有与生俱来掌控梦境的能力。习惯了在梦境中改变他人命运生死的贾凡，第一次在梦境中因为找不到自己的琴而表现出手足无措。
“凡哥，你又糊涂了。”见贾凡下意识寻找古琴，方书剑笑着跑到他跟前，拿手指去戳他颊边若隐若现的梨涡，“这是我的梦境，你的琴可不在这儿。”
“方方，你又和我没大没小。”扬手打掉他四下作乱的手，见少年霎时间垮下脸，又忍不住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发，“你可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我是大人了！”方书剑听贾凡称自己为孩子，以为他瞧不起自己，登时就有些恼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肯再让他摸自己的头，“凡哥你不要总摸我的脑袋，我又不是你们人族闲来无事养的阿猫阿狗！”
“恃宠而骄！”
“什么？”
“没什么。”方书剑的追问令贾凡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露出一抹尴尬的苦笑，转身朝着那个藤蔓秋千走去，“方方，我想去秋千上坐一会儿。”
“好，我陪你一起！”
贾凡刚想开口拒绝，却被方书剑一把拽住了手腕。他的手指一直是冰凉的，可贾凡竟然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由着人拉着自己一同坐上秋千，方书剑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握着贾凡的手。魅灵自由，这许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可贾凡却不自觉地红了脸。他知道，在别人的梦境中，不单时间是不可控的，连情感也会越来越不受控制。他该推开方书剑的，可不等他有所动作，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侧目望去，方书剑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像是陷入了浅眠。贾凡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攥紧了双拳又松开，本该将人推开的手，又鬼使神差地抚上他的侧脸。冰凉如凝脂般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贾凡想，若是这一生都被困在方书剑的梦境中，倒也不是坏事。
（四）
梦境有了变化是贾凡先发现的。
连理枝附近的落叶在一夜之间多了起来，屋外的那条小溪也渐渐有了枯竭之状，就连那架藤蔓秋千也日复一日的摇摇欲坠。贾凡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梦境中多久了，只是意识到方书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开自己，他敏锐地觉察到少年对自己有所隐瞒。
“方方，梦境失控意味着造梦主的失控，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凡哥，你胡说什么呢？”方书剑想要挣开贾凡的束缚，却被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凡哥，你想要离开这里可以和我直说，说这样的话吓我做什么？”
“魅灵一生只能成形一次，虽能修复成体，却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与时间。一旦成体毁灭，魅灵也会随之死去。方书剑，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吧。”
“你是人，不是魅，我不要你来教育我！”
“放我出去，然后好好修复你的成体，别再耗费精气维持梦境了。”
“梦境消散，你自然就能出去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方书剑，你……”
“凡哥，你比我先动了心，怎么此刻却想不明白我不肯放你出去的原因了？”方书剑一语道破贾凡的心事，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却不料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背叛了自己，“这个梦境本就耗去了我太多的精气，就算我现在放你走，也来不及去修补受损的成体了。”
方书剑抬手触摸贾凡近在咫尺的容颜，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侧腰的位置有一道崭新的伤痕，不断往外渗着血。贾凡终于明白他这些时日为何不再穿白衣，也终于明白他缘何不再像之前那样依偎在自己身边。颤抖着去摸那个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到贾凡的掌心，染红了他的掌纹，映红了他的双眼。
“方方……”
“凡哥，你不怕我，也不想夺走我的魅灵习得秘术，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人族。就算放眼整个九州，也再难找到第二个。”
“方……”
冰凉的手指贴上贾凡的嘴唇，方书剑握住他宽厚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口中吟唱出古老而神秘的咒语。贾凡不懂他在做什么，只觉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像是有另一股强大的意识在进入自己的体内。
“凡哥，梦醒之后，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五）
贾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古琴摆在外间的桌案上，小门童趴在床边，像是守了一夜。
“现在是什么时辰？”
“先生，你可算是醒了！”听见贾凡的声音，小门童立刻清醒过来，言语间满是欣喜，“先生，您初四晚间吩咐我闭门谢客，之后就进屋筑梦。漏夜时分，我听到屋内有动静，担心您有什么不适，便擅自做主进来瞧瞧。可谁知道，您的琴弦断了，您趴在案边，额头烫得吓人。”
“我病了？”
“您可别提了，先生这一病啊可是彻底耽误了生意。”
“我病了多久？”
“先生，今日已经是十月十一了，您足足睡了七日呢！”小门童没有发现贾凡的神色有些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还好没有雇主遣人来发难，只不过先生这个月可是没了收入了。先生饿了吧，我这就去给您煮粥。”
“等等！”唤住了想要离开的门童，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病着的这些时日，可有什么人来过吗？”
“先生平日里从不与外人来往，初四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在山下挂了‘满’的牌子，哪里会有什么人来呢？”
“知道了，你去吧，粥要煮的黏稠甘甜些。”
贾凡起身去外间查看古琴，果真是有两根琴弦断了。微微蹙眉，指尖划过琴身。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痴梦吗？因为琴弦断了，所以他无法进入梦境，并不是遇见了魅，也并没有被别人编织入梦。可是，为何脑海中的一切都那般清晰可触呢？
（六）
养好身体后，贾凡照例如往常一般替人编织梦境。只是也不知为何，他更改了收信的日期，由每月初七提前至每月初五。贾凡不说缘由，自然也无人会过问，只当是他脾气古怪罢了。那两根断掉的琴弦贾凡一直没有去修，他不再需要靠外物入梦了，他掌握了靠意念控制梦境的秘术。掌心多了一道朱红色的纹路，贾凡知道，那并不仅仅只是一场梦。魅灵，方书剑，秘术，还有他的感情，全都真实存在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在无尽的梦境中逝去。一日，小门童从集市回来，满脸的喜气洋洋。贾凡望着被他贴了一屋子的“福”字，这才意识到原来又已到了冬月，新年将至了。
“先生，山下集市的阿婶给您包了饺子，您是想蒸着吃还是煮着吃？”
“蒸着煮着都好，随你高兴。”贾凡从腰封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包塞到门童手中，“还有几日便是新年了，这红包我就先给你吧，也好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整日里同我一起拘在这山上，倒是辛苦你了。”
“先生怎么突然和我这么客气？像先生这么好脾气又好养活的主子，就算放眼整个九州，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第二个呢！”
“贯会贫嘴！”
贾凡笑了笑，却觉得门童的话无比熟悉，像是方书剑也这么说过，不觉就恍了神。门童见他望着院外发呆，也不便再打扰，便兴冲冲去厨房煮饺子去了。
（七）
新年的第一天便落了场大雪，贾凡难得起了个大早，披着斗篷揣着暖炉坐在院内的秋千上赏雪。这秋千是那年冬天他和小门童一起搭起来的，搭好的时候那孩子欢喜的和什么似的。贾凡原先并不知道，喜欢秋千的人都是这世上的寂寞之人。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小门童贪玩回来了，便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封信从门缝中掉了进来，贾凡方才意识到是有客上门。弯腰拾起那封信，贾凡像是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信封上的字迹娟秀清爽，同五年前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样。
“先生，来者是客，您怎么不给人家开门？”
小门童听见敲门声从厨房里探出脑袋，见贾凡站在门口对着手上的信封出神，无奈地摇摇头，一溜烟跑上前将门打开。迎面站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白衣胜雪，不尽风流。
“这回没有羽族的羽毛了，怕你不肯接这单生意，只好亲自登门。”
“方方，你回来了。”
“凡哥，我不回来，谁陪你一起坐那秋千呢？”
贾凡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轻笑出声，视线有些模糊，却不肯承认是自己落了泪，只当是天气冷，眼睫上结了霜罢了。方书剑跨过门槛，主动握住了那双朝自己伸出的手。他的指尖一如五年前冰凉，可掌心却是火热。
“方方，这是梦吗？”
“若你觉得这是梦，那便是吧。”方书剑仰头承受着贾凡所给予的拥抱，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凡哥，你这一生都会被我的这个梦困住，再也逃不脱了。”
小门童站在一侧，有些听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他悄悄转过身掐了自己一把，疼的龇牙咧嘴差点蹦起来。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呢！
（八）
“凡哥，这个秋千好丑，你是不是不会搭秋千？”
“方书剑，我劝你谨言慎行，不要以为非我族类就可以为所欲为。”
门童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看着在秋千架下如孩童吵架的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贾凡本是个痴人，如今来了一个爱热闹的，这往后的日子可就精彩了。
浮生如梦，是我在梦中，亦或梦由我生？只要你我相遇，是梦非梦又有何干？
为什么会选《高深低谷》这首歌作为BGM呢，因为觉得歌词和整篇文很般配啊~凡凡是华族，方方是魅族，二者身份的不同就注定他们的相遇是要经历坎坷的，他们的感情也要经历磨难才能得到成全，就像歌中唱的“但那终点，永没有终点，我与你极远”。
祝大家圣诞快乐，希望都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第一次尝试玄幻类的au，写的不好不要打我呀，嘿嘿！
记得投喂小红心，评论说爱我，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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